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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楠木正茂
  • 2019-07-31 10:54:34

在泽林斯基的记忆中,阿尔捷米并没有其他检察官那样的强势气场,只是给人一种谦恭温逊,但又性格直率的感受,让和他相处一起的人有种莫名的感觉。而他第一次与阿尔捷米见面则是在KGB总部大楼的招待室里。

那时候是阿尔捷米为了申请公诉而来办理手续,不过主管阿列克谢在处理其他事务,所以只能由泽林斯基临时顶替。

事实上,泽林斯基并不喜欢处理办理手续之类的繁琐文事工作。所以在他推开门之前,他已经有种要把这事退还给阿列克谢去办的想法。

泽林斯基推开门的一瞬间,他听到了地面的惨叫声——这是金属椅子摩擦地面产生的声音。阿尔卡季已经站起,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斜:“请问是尤克季夫局长吗?”

“泽林斯基。”

“啊!不好意思!泽林斯基先生。”阿尔捷米连忙道歉:“我一直以为是尤克季夫局长会来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泽林斯基径直走到饮水机旁,从柜子中取出了水杯:“斯塔托什先生是想申请哪件案子的公诉许可?”

“啊……这个啊……”阿尔捷米跺了跺脚,神色看上去有点不安。

“是担心我没有权限吗?”泽林斯基正在接水。

“那个……其实不是的……”

“那就没有什么障碍了。”泽林斯基将手中的杯子递给阿尔捷米,后者轻声说了声“谢谢”,“如果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公诉许可 ,这点小问题我还是可以帮你处理的。”

“不……也不算是正常……但也有点正常……”

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空气一下子停止了流动,在这阵安静的沉默中,阿尔捷米一直望着手上的水杯,而泽林斯基双手十指交叉,沉默地看着阿尔捷米。两人就这么坐着,谁也不知道这段持续了多久。

“是这样的。”阿尔捷米将手中的水杯轻轻的放在了桌上,像是下定了决心:“我想要接着进行托夫德维奇检察官手上的一项案子的公诉。”

磨蹭,泽林斯基此时对阿尔捷米只有这么一个简短的评价。

“哪件案子的公诉?”

“就是那件有关焦姆炼钢厂的环境污染案的公诉……”

“斯塔托什先生,据我所知,焦姆炼钢厂是国家企业。如果要对其进行公诉的话,难度极其巨大,我并不能保证在拿到许可以后你能公诉成功……”

“泽林斯基先生!”阿尔捷米迅速站了起来,椅子顺带向后倒下:“我不在乎这件案子公诉的困难程度,就算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希望,我也想放手一搏!毕竟,”阿尔捷米苦笑了一下:“我想老师也希望看到这样吧。”

面对面红耳赤的阿尔捷米,泽林斯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:“老师?”

“是的。”阿尔捷米点了点头:“我随托夫德维奇检察官学习过一段时间,现在也是如此。”

“如此说来,你是想完成托夫德维奇检察官未完成的工作?”

“没错,老师他只要接手了一件案子,无论多么困难,他都是坚持着要公诉到底的态度。现在老师他有未完成的工作,我想凭据自己的能力,帮助老师完成这件案子。”

听完以后,泽林斯基起身:“好吧,确实是个让人不能拒绝的理由,我立刻帮你去办理相关文件……”还未等他说完,阿尔捷米已经跳了起来,原地转了一圈后,对着泽林斯基九十度鞠躬致谢:“太感谢你了!泽林斯基先生!我对此……”而泽林斯基并没有理会,而是直接走出了招待室。

啰嗦的家伙,泽林斯基哼了一声。

这是泽林斯基第一次见到阿尔捷米时的感受。

同时也是唯一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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